沧州寻武之行第五日,《中国散手网站》主编老顽童和我们一起访问了陈式太极拳师刘凤文老师的家。
胖胖的刘老师让人难以觉得是个习武之人,不过几天来我们的寻武经验告诉我们不能以貌取人。之前的张少甫老师,王元祥老师都是面色红润体态微胖,但在步法身形上连我们年轻人都自叹不如。我们问起是不是所有武术高人都是这样的“富态”时,刘老师笑着说,武术,外练筋骨皮,内练精气神,注重内修是武术的精髓,多习武,身体自然比一般人健康许多,寿命也要长一些,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胖,他说自己的师祖就是矮小精瘦的老人,和张老师不一样,但九十多岁了仍然精神矍铄。刘老师说,太极拳尤其注重内修,这不是难以捉摸的。他让我们用手压着他的丹田之处,然后气沉丹田,我们明显感到一股力量顶住我们的手,丹田似乎被什么充盈了,我们终于明白了丹田之气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了。刘老师说练内功连气不是光靠意念,气沉丹田就是要真的沉下去,但这也不是轻易就做到的。
我们问刘老师关于太极拳技击方面的问题时,刘老师边起身亲自为我们示范,老顽童和队长不幸做了牺牲品。我们说,看一般太极拳套路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在打人,刘老师笑了笑,演示了白鹤亮翅这一式的“杀招”——“亮翅”是向对方脸部打去,若对方后倾,那么裆部则暴露,这一式中的抬腿动作实际是在这时踢裆。刘老师说,太极拳看上去柔和,但诸如咼手,肘击,踢裆,脚踩等动作都蕴含在其中,一旦发力,则瞬间让对手失去战斗能力。
刘老师又和我们讲了发力。他说,一拳一脚的力道,如散打般伸拳踢腿不是最有杀伤力的,发力要求速度,在一瞬间对方有如触电的感觉,然后就倒下了。队长上去一试推手,只见刘老师身子一抖,身体没有大幅度变化的动作,队长瞬间就被弹到墙壁上了。刘老师说,一拳把人打飞也不是最强的杀伤力,最强的是一拳打出,对方还站在那,过不了两秒就倒下。因为那一拳已经打坏他的身体了,就像一个人撞汽车了一样,被撞飞了可能还活着,而在原地的说两句话就当场死亡了。一拳打得人内脏受损背过气去,那才叫发力。
边打边聊地过了两个多小时,刘老师已是满头大汗。他为我们沏了功夫茶,顺便聊起了他对传统文化的爱好。刘老师爱写字,爱收藏,家里挂满了名家的书画,他说他是从学中国传统武术中爱上书画和茶的。传统武术中包涵着深厚的文化底蕴,虽然没有受到过高等教育,但痴迷于武术的他也受到了传统文化的熏陶。如今,刘老师赋闲在家,每天打打拳,练练字,过着如隐士般的生活。刘老师淡薄名利,他说,真心想要学拳的人他就会教,到外国去教拳,他没有那么大兴趣,更不会争先恐后。
刘老师很高兴我们这些学生想要了解中国传统武术,他对中国现今传统武术界感到些许失望。和张老师,王老师等一样,刘老师特别强调武术中的武德。现在许多学武的人不干正经事,生活在社会的黑暗面;也有人许多沽名钓誉,甚至沦为江湖骗子,刘老师说,发展中国传统武术重点就在德。我们说,现在传统武术在大众中间的传播呈现良好势头,刘老师十分赞同,他说,练武并不耽误什么时间,每天打打拳踢踢腿,一个小时,只要坚持;都市人想要强身健体,练武是上上之选,这本也是武术的根本目的——武术不是用来谋生的,是用来锻炼自己的。我想武术的作用正附和中国传统文化中修身的内容,不仅外修体质,也内修涵养。
最后,刘老师为我们打了陈式第 1路拳83式,拳路刚柔相济,柔中寓刚,快慢相间,更不是一般我们所看到的太极拳套路的感觉。合影后,我们很荣幸地与刘老师一起吃了中饭。
刘老师最后赠字“太极拳魂”。带着不舍的心情,我们与“世外高人”道别,结束了上午的行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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